等到他再趁着空往楼下觑去时,几人已不见了踪影,这春香楼甚大,因着来往皆是富贵人家,私密性做得极好,陆深纵然有心也无法前去探听情形,况他今日还未撬开袁世山的口,暂时也脱不了身,便叫来林墨吩咐了几句,继续与袁世山喝酒。
李照玉那小相好是个孤女,名字叫丁香,沈书晴见她生得弱质娇美,便叫她小丁香,等几人落座雅间后,沈书晴便打趣李照玉,“表兄你也真是,小丁香有身孕,你还带着她四处奔波,也不怕影响腹中胎儿。你可知孕期头三个月最为紧要?”
小丁香的孕事如今才刚诊出来,的确不易东奔西走,然则李照玉捏住了小丁香柔软的小手,垂眸去看小丁香,满眼皆是宠溺,“她那般柔弱,她不在我身边,我放心不下,怕她受人欺负。”
是以,即便金陵至颍川路途遥远,也依然要将她待在身边。
小丁香赧然地低下头,举起团扇遮住自己绯红的脸颊,只嗔他,“公子又取笑我了。”
此情此景,没来由的,沈书晴想到了陆深,陆深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你这么蠢,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孩子得千万要随他父王,否则可就麻烦了。”
竟事眼眶一红,她想,他的确是爱他的,只是她无法接受他这个人人罢了,她不愿劣迹斑斑的人做夫妻。
李照玉见她眼眶发红,隐有泪花,就要掏出帕子给他拭泪,“怎地还哭上了?”
正这时小丁香也抽出了帕子,沈书晴略微犹豫了一瞬,最后谁的都没有接,而是抬手以指腹拭泪,“表兄,我没有哭,我是替你高兴,你能遇到喜欢的人,我真替你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