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见沈书晴提着一个竹制双层食盒往外走,登时眼睛一亮,“小姐,你这是终于想通了,要去刑部请王爷过来?”
贤王陆深掌管刑部,红菱这些时日也打听到了,近日贤王日日皆要夜深再离开衙署,若是能适时地送上一盅汤品、小食,没准便能将王爷留在葫芦巷过夜。
沈书晴何尝不知晓红菱这是在为她打算,只她骨子里仍然有一份清高在,她走出这一步本就是无奈之举,前几日她大伯母差人来传话,她母亲在贤王派去太医诊治后,脉象总算是稳了下来。听太医说,按照方子好生将养着,不出两个月定然醒来。
她所牵挂之事,已有了着落,她又何必上赶着逢迎一个男人。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
她虽爱慕他,从前心心念念的也是以妻的身份嫁他,又怎肯以如此低贱的身份常伴左右。
外室这层身份在她身上烙了一层印,主与奴的区别,如何平等处之?这不是她想要的。
沈书晴摇了摇头,旋即抬首望月,“今日是六月半,我见月色清朗,便想着到园子里去烧香拜月。”
梁朝民间有拜月的习俗,月圆之时燃上香烛,向月神虔诚祈祷,以期获得月神的庇佑。
刑部衙署内。
陆深刚从如海卷宗中抽身,便见林墨弓着身子出现在了门口,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如寻常一般吩咐,“起架回王府罢。”
林墨却是泛起了嘀咕,没有立时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