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终于狠下心,回头郑重地通知他:“不好意思,我没有卖身给你,也没有与你缔结任何契约,如果你以为只是佛前叩拜就能拴住我,我以后会日日念经忏悔,我们的缘分已断,以后各自安好吧,三爷。”
我说完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收敛裙摆疾步离开这里。
经过门前柳树时,几根光秃秃的柳条随风抚过我的脸颊,好似在万分不舍我的离开。
我刹那心软,想起曾与他在这两棵树下并肩等人、争吵、胡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这座小而简陋的院子。
“别看了!快点走!”
贺敢催促我上车,见到元乐平安无事,我立刻紧紧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带你去找阿娘!”
元乐止不住哭泣,不管我如何安慰,她总是望着我,有话说不出,最后只剩哽咽。
贺敢在一旁默不吭声,但见我已决意离开京城,总算放心不少:“今日先回我行馆整顿,明天天亮出发,以后中原的狗皇帝再也不能祸害你们!”
等到马车从苏声府上接走阿娘,我们母女总算在行馆里团聚时,我这一整天强撑起来的身子终于熬不住,猛然晕眩过去。
不同于以往梦境的诡异,这次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站在一片暖阳里,周围微风徐徐,花草茂盛,是从不曾感受过的宁静。
我以为又会遇到什么人,但响起的是一阵扑腾翅膀的动静,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鸟儿从天而降,落到我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