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忍霜的嘴脸实在难堪,让她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舞蹈,在酒桌上被亲生父亲要求当着许多人的面表演。

那是群喝了酒的中年男人,话里没有半分顾忌,母亲也不在,她那时候不过十岁,被当成谈资肆意讨论。

她不想去,不想被当成玩物一样展览,可父亲不依,骂骂咧咧的让她换衣服去表演。

舒沅当时边哭边跳,那些所谓的伯伯们看着她的舞姿哄堂大笑,用些奇怪的字眼点评。

明明前几分钟还慈祥和蔼的喊她小姑娘,为什么喝醉后又如此猥琐陌生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从那天后她就再也不肯跳舞了,也不肯再开口喊爸爸。

妈妈问原因,她当时哭着说完,本以为妈妈会生气的去找父亲对峙,谁知妈妈竟说跳个舞而已不要多想,况且这东西本就是给来观赏的,叔叔伯伯都没有恶意。

舒沅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妈妈的话,也不知道妈妈是否真的这样想。

只是从那以后妈妈就再也不肯让她去酒局,没多久就和父亲离婚,净身出户带着她离开了家,就连姓也改成了舒。

舒沅以为妈妈会理解她的不情愿,所以抬头看向妈妈轻轻摇头,她不想去,可妈妈却没察觉到:“怎么了沅沅,陈奶奶也想听,弹一曲好不好?”

贺忍霜的笑总有些刺耳:“不给姑姑面子也得顾忌着陈奶奶吧。”

所有人都殷切的看着她,似乎这原本就是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当着客人的面可以弹,当着评委的面可以弹,为什么换成家人就不愿意了呢?

舒沅愣了一会,她已经尝试说服自己了。

有人抱了琵琶过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