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您的情绪不宜过重。”江含之把手帕递过去,“我早就说过,十几年前得不到,十几年后,依旧如此,祖母可还记得?”
老夫人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江含之摇了摇头,“别这么看我,十几年前我刚出生,王芋儿不是我爹亲生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们得罪的人太多,这可不是我拆穿的。”
江含之看她颤动的嘴角半天说不出话,淡淡道:“我不管祖母曾经做过什么,也不会替父母原谅你,但是应有的孝道,会替我父亲完成,祖母安心养病便是,江府上的那些人,祖母也不要管才好。”
老夫人知道,她是容不得府上那些人了,她心头有些凄凉,到最后释然,罢了,早就决定放手,她又何必阻挠。
不过是一些不重要的人,比不得……血脉至亲!
“含丫头,你一个女孩子整个江家都要靠你自己来扛,将来若我不在了,你唯一信得过的,便只有……文管家,知道吗?”
老夫人好似用了所有力气,跟江含之说完,便缓缓闭上眼睛。
“你去吧,祖母想一个人静静。”
江含之觉得老夫人刚才的那句话有些奇怪,什么叫只能信得过文管家,就算当年她父亲和文管家结拜为兄弟,老夫人和文管家没什么交际,理应提防才对吧?
让冬竹看好老夫人,江含之走出春华居去了书房,文管家的贴身小厮陈喜鬼鬼祟祟溜出来,看见江含之吓了一跳:“大小姐?”
“怎么了?”
陈喜挠挠头:“没事,小的这还有事,先走了大小姐。”
跟了文管家混那么久,这厮只是个跑腿的,说谎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看向江含之的目光略有闪躲。
江含之没为难他,“你去忙吧,我有事找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