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孔程井,纪靳的五官要更立体一点,也更有辨识度。但大家少说也与孔程井相处了十几年,只会觉得是纪靳与孔程井相似罢了。
气氛坠入冰河,整个空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孔东开口道:“纪靳啊,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分场合。你爸今天好不容易回家了,你做儿子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跟他道声好。”
突然,他的声音有意无意地拔高:“其他人家里讲,那可是要磕头的。”
纪靳穿着白色衬衣,在挂满春联的亮哄哄的屋子里异常违和,两者之间像是划了一道清晰的界限。
“您说得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但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又怎么能乱来?”
纪靳的声音里没有含杂其他情绪,仿佛永远也不会被影响似的。
孔东被气地把胡子高高吹起,哼了一声。
孔程井见气氛不对,赶忙让老人家落座:“爷爷,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了,说什么气话。”
李梅不嫌事大似的,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诶呦,纪舒那丫头现在发达了,整天那是从头忙到尾,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六小时。”
她勾起唇角,笑中带着讥讽的意味:“哪有多余时间回家陪我们两个老不死。”
孔程井站在那儿说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地说好叫奶奶。
纪靳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无比熟悉的他们。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眉宇与他极其相似的男人上。
那男人始终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像是枯死的花,在阳光的沐浴下反倒更加焉。
那四人整整齐齐装着亮丽的红,享受着短暂的团圆。
纪靳也不是喜欢强求的人,融不进去的家庭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融入?
他象征性地吃了几口饭菜,在欢笑中默默离开。
而饭桌上,依旧一派和睦。
房间只开了一盏暖灯,却足以看清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