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墨没有理他,按着宋歧的手,仔细清理起来。

宋歧的伤势比原来更严重了。

鲜血混着皮肉使得伤口犹如雨后泥泞路,坑坑洼洼,隐隐间可见星点白骨,令人心头发紧。

处理完差不多花了半个多时辰,沈惊墨擦去额角冷汗,暗叹一口气,“还有五天。”

宋歧笑着附和:“是呀,还有五天我们就彻底存活于世了,那时候墨儿会在府上多留一段时间吗?”

沈惊墨收拾东西的手微顿,没有回答。

宋歧圆话道:“我是想好好庆祝一番,这几天你也辛苦,我们到时候分开住,我不麻烦你,你好好休息,平日里有家仆照顾我,你且安心在府上玩乐。”

“墨儿,你觉得如何?”

沈惊墨抬头,目光与他相撞,薄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锦帕在手中攥出皱褶。良久,垂首避开,“再说吧。”他继续忙碌着收拾残局。

宋歧唇边笑意渐凝,眼底期冀的光无形中被绳索切割,碎成细小的碎片,一滴晶莹的水滴无声落在手背上。

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沈惊墨身子不适,收拾完没有去练剑,坐到小榻上,开始深究千面术,在图纸上练习五官图绘,拿着雕刻的工具在木头上慢慢刻画。

每当完成的差不多了,他就会把它慢慢磨平,反复练习。

沈惊墨有意遮挡,宋歧也不会讨嫌去看,坐在旁边阅览从各处收集来的有关千面术书籍,摘取重点讲解给沈惊墨听,他的脸也会任由墨儿拿来练习。

宋歧只当是他喜好,墨儿开心,他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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