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墨攥紧拳头,手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青筋层起,怒意与担忧交织,染红了眸子。
沈惊墨向那个方向踏出第一步,行动上就要朝那处狂奔。
这时,一声响亮的烟火在空中炸响,分散的火星噼里啪啦唯恐旁人听不见。
这是独属歧王府的死亡撤退信号,表示人质陷入绝境,没有救的必要,任务终止。
沈惊墨甚至没有思考为什会突然听到这种信号,立时打起百分百警惕,转身逃跑。
殊不知此次逮捕他的计划,那些人策划了整整两天。
从离开书院大门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包围他的人鱼贯而出,形成一幢密不透风的墙。
他们衣着铁铠,手持大刀,面色森然。
沈惊墨幡然醒悟,这从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仇怨,方齐贤铁了心要他有来无回,把他的身份行踪透露给异国余孽。
沈将军夫妇及其膝下儿郎于大庆战功赫赫,骁勇无比,百姓有多敬仰他们,敌国便有多么恨之入骨。
随着领头抬手,重物拖地的声响沉沉传来。
人群之后,四五个衣着光鲜生猛强壮的男人徐徐向他走来。
他们脸上盘桓着寸长疤痕,或有直逼太阳穴,或有蜿蜒脖颈。
他们笑着观摩沈惊墨,犹如观摩金丝笼里娇弱无用的金丝雀。
沈惊墨咽了咽喉咙,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上里血淋淋的人儿,长发披散遮住容颜,衣衫在长达数时辰的凌虐下破烂不堪,血水从伤口缓缓溢流,在地上留下触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