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跟着阮梨,跟到不能再继续前行,偷偷躲在小区门口附近,看着阮梨走进了那个奢侈的华丽的用无数金钱堆砌出来的如同城堡般的房子。
阮梨走在灯火通明的阳光大道上,周围有一些人在和他打招呼,他们都穿着干净的得体的衣裳,面上带着自信阳光的色彩。
而他,只能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逼仄凄冷,像是一只卑鄙恶心的虫豸,他的灵魂一点也不阳光,有的只是歇斯底里的疯狂的邪恶。
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只黑猫,它凄厉地惨叫着,后腿流着血,大概是因为想要越过这座城堡的重重关卡,被人狠狠打断了腿,像扔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苏扶罗蹲下身,试探性伸出手,缓缓接近那只流浪猫。
那只猫拖着一条废腿,拼命起身蹦跳,想要远离苏扶罗即将靠近的那只手,然而疼痛让它难以走远,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折磨。
他白皙的手被抓出了深深的血痕,鲜血把这双手映衬得像是毁灭的艺术品。比蒙娜丽莎画像更珍贵的,是燃烧中的蒙娜丽莎。
血液慢慢流淌着,淌过皮肤上鼓起的血管,滴落在大地上,开出一朵朵糜烂的恶之花。
苏扶罗皱皱眉,揪住着小黑猫的后脖子,将它抬高到同一视线。
他和它对视了,一双幽绿的的眼睛,一双漆黑的桃花眼,一样的孤独。
说不清什么道理,苏扶罗把小黑猫小心地捧在怀里,他温暖干燥的大手抚摸着那只猫,从头顺道尾椎骨。
因为不能带宠物坐公交车,他甚至徒步把那只猫带回了家,大步流星,一刻也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