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个人,这个长相的人, 不会伤害她。
-
霍无羁看着有些羞赧的温予, 微拧的眉梢渐渐舒展开来,清浅低笑一声,随即打趣道:“阿予怎么脸红了,难道是在害羞吗?”
温予听在耳中,双颊绯色更盛。
他很少见过她害羞的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 温予鲜少流露这种表情。
他印象中的她,是温柔的,强大的, 漂亮的, 优雅的,独独不是现在这样的, 有点青涩,又有点赧然。
霍无羁不是没有在别人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但那个时候,他只觉得烦闷,甚至是讨厌。
直到刚才,他才发现,阿予方才羞赧的模样,他是喜欢的。
喜欢到,有那么一瞬,霍无羁甚至觉得,她忘记他这件事情,也不全然是坏事。
之前之所以感到厌烦,全然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牵动他的情绪。
譬如,前一刻他还在为了她伤害自己而感到难过。而现在,就又因为她的羞赧而暗暗窃喜。
但纵然如此,他依旧没有忘记温予已经忘记他这件事情。
他并没有继续拿她逗趣,而是站起身,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粥凉了就不好喝了,你慢慢吃。我把医药箱收走,药膏味道太冲了,影响你用膳。”
“好。”温予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霍无羁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看向她时,眉梢总带着几分清浅的暖意,像冬日雪山顶上初升的骄阳照耀下来,洒下遍地金黄。
-
深夜,温予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隐约听见更夫敲的梆子声响了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