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太极殿出来, 无羁脑海里涌现出他来时无意中看到的藏身于假山上的那几只大耗子,眸色晦暗,随即拽住秦执年的胳膊, 往假山方向走。
出宫是相反方向, 秦执年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无羁说:“老师,我还从没有正经逛过御花园呢,听闻御花园里有很多的奇花异草, 咱们从这边走吧, 顺便可以逛一逛。”
秦执年了解他,他从来不会冒然说出如此冒失又不得体的话。
他侧目看了无羁一眼,却见他目光如炬, 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假山。
只一眼,秦执年便猜到了他的用意,安静跟着他的脚步往相反方向走。
方才无羁说这话时, 就在太极殿的门口。
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收着, 门口值更的宫人将他的话清清楚楚收进了耳中。
他们前脚离开,那宫人后脚就借尿遁溜出了门。
没多大一会儿,无羁说的这话,一字不差传入了御书房里批奏章的霍珩耳中。
方才在太极殿大门值守的那位小太监吴用,此时正恭敬跪在御书房, 将他方才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与霍珩听。
霍珩将手上的奏章放下,问:“他当真如此说?”
吴用点头,恭敬应了声:“世子爷, 您待奴才恩重如山, 奴才哪敢欺骗您啊。当真是千真万确,一字不差。奴才是亲眼看着他拉着秦太傅去了御花园那边, 才赶过来与您报信的。”
霍珩嗤笑一声,低喃了句:“贱民就是贱民,纵然是老师最喜欢的弟子又如何,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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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羁从后面绕到假山,上面已经空无一人。
假山背面的水瀑周围,带着水渍的泥脚印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