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循手持黑子,神色专注,拧眉深思下一步要怎么走。
秦执年外表看着儒雅敦和,走棋风格却是剑走偏锋,异常犀利。
同他下棋,霍循需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
稍有不慎,便会丢个一子半子。
一开始,棋盘上的两人都很专注。可没几个回合,黑子便以围剿之势将白子困住。
这并非是秦执年的真实水平。
显然,今日这棋局,他心不在焉。
霍循抬眸,看了他一眼。
秦执年看似盯着棋盘,实则目光虚无涣散,注意力早不知云游到了何处。
既是心不在焉,这棋,便也没有继续下下去的必要了。
‘啪嗒’一声,他指尖的黑子落入棋奁。
秦执年神游太虚,他满脑子都是皇上的病情和如今正坐在御书房的那位。
故而,就算是听到这清脆的乍响,他也未能立刻清醒,反而垂眸瞥了一眼棋盘,从棋奁里摸出一棋子,随便落在一处,却刚好落在了他的包围圈内。
秦执年向来是稳妥的。
至少,在他面前,秦执年从未出过差错。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执年如此失神。他自从决定今日召他们师徒二人进宫,便做好了将他的病情告知秦太傅的准备。
虽然他能猜到他是为何事失神,却仍觉得有些有趣。
想到这里,霍循骤然发出一声低笑,随即调侃道:“太傅,可是近日太过劳累了,怎的连棋盘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