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时,那场金光湖边的马球赛场上,詹兆清骑在马背之上意气风发的时候,霍嫱对他一见钟情。
只那时,霍循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更为确切来说,当时他一心只有圣贤书,半点风月之事都不通,看见霍嫱满脸通红,只当是太阳光太过毒辣。
后来,霍嫱跑去太极殿央求先皇赐婚时,他才意识到,这两人早背着他心意相通了。
下意识的,霍循朝那两道虚影伸出了手。
无羁立在一旁,安静看着。他依稀觉得,陛下看他眼神有些奇怪。
若是旁人看来,一定会认为,陛下视线的焦点聚在他的身上。而无羁正对着他,能清楚看到他的视线。
他看他时,目光并不是集中的,有些涣散,反倒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但此时,他身边没有其他人。
尤其是他把手伸向他时,无羁心里更确定了。因为他的手并不是直冲他而来的,而是擦着他的胳膊过去的。
无羁心里有千万思绪缠绕,但他一个字也没说,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微微侧身,攥住了他伸来的那只手。
凛冬已过,初春将至。
太极殿内门窗紧闭,火盆不熄,就连覆在他身上的锦衾,都是极为厚重的冬被。
可就算这样,他的手依旧很冰,每一根手指都透着十足的凉意,似乎这股寒气渗到了他的骨缝里。
无羁抿抿唇,手上的力度稍稍加重,语气带着几分狡黠,说:“陛下这般看着我,是觉得我身上这套银甲很好看吗?”
其实,当无羁的手触到他指尖的那一刻,霍循就回过神来了。随着他攥着他手的力度的加重,他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加深,尤其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后,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霍循微微颔首,轻嗯了声,说:“是挺合身的,何处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