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他掌心的温度,随着血管逐渐蔓延开来。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是燥热的。
他垂着眼帘,注意力都在她的脚踝上。温予垂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温予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早在西州的时候,霍懈北也经常这样对她。
霍懈北和霍无羁的脸逐渐重合,随即想起刚才在楼道里他情急之下喊出的‘阿予’两个字,让她心神恍惚了一瞬。
早在他在余震时想也没想便将护在怀里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猜测。只不过那个时候,逃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刚才,趁着他又冲进大厦,她又重新捋了一遍和霍懈北有关的所有细节,心里的那个猜想更深了几分。
好半晌过去,温予都觉得她那条被他紧紧禁锢在膝上的腿有点泛酸发麻,就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她的血肉一样,坐立难安。
她单单是坐着,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可他却始终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只手攥着她的小腿,一只手握着冰袋,像尊雕塑一样蹲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他都没有知觉的吗?温予忍不住在心里暗想。
不知是霍懈北感受到了她炽热的打量目光,还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她坐立难安,他忽然松开了她的腿,冰袋也从她脚踝上挪开了。
“差不多可以了。”他一边说,一边把冰袋随手放在地上,随即又把她那条腿从他膝上放下。
全程,温予的注意力都在他曾拿着冰袋的那只手上。
看着他已经没了血色的手指,温予知道,他并非是没有知觉,不过是在强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