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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一望无际的鸣沙山上,除了温予略带沙哑的嗓音,便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和他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他努力不把自己当成霍无羁,可在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后,身体还是忍不住发出震颤。
说不上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害怕。
他已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了,可呼吸还是一寸一寸焦灼起来。
这一刻,扑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就好像话本子描写的冥界阴司一样。
此时,她正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宣读他短暂的生平。仿若下一刻,他就会被牛头马面擒着,扔下油锅一般。
他自认,这一辈子,没有做过太多的坏事。更是不至于,死后还要受到被扔进油锅这样的酷刑。
但这一刻,他就是有了这样的感受。
又心惊,又胆颤。
晚风拂过肩头,他却莫名觉得凉寒一片,好似真的有牛头马面手持铁索压在他后颈一般。
温予在脑海中彻彻底底过了一遍羊皮小卷上的内容后,身体陡然一颤。
她又一次抱紧了面前的这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自她在脑内重新过了一遍羊皮小卷的内容后,她那颗原本就因醉意飘忽不定的心,更无措了。
往昔那些她藏在心底,不感回想的画面,止不住地往脑子里窜。
她在害怕,甚至连牙关都在颤抖。只是她现在醉了,自己察觉不到。
这一晚,大多数的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