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第七军团因为老兵数量丰富,被大卸三块,分了相当一部分给陈蕤和卫澄,名曰“以老带新”。
而交换过来的,则是第八、第九军团的年轻新兵。
“这怎么看都是您受了欺负吧?”
洛林抱怨道:“这可是您——恕下官张狂——和属下,辛辛苦苦日夜操练,把这群散兵游勇变成精锐之师的。您或许不在乎,可属下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劳动成果的。”
方彧满不在乎:“这都是迟早的事。”
洛林:“怎么,您支持改革?”
“没什么不支持的,安达很明智,”方彧态度漠然,“政治是有惯性的,出一个肯雅塔,就极有可能出第二个第三个。”
洛林嘲讽道:“那您觉得下一个是谁?您吗?”
这话公然说出来是很犯忌讳的——洛林心里清楚,却仍狂妄不已地问了。
非但问出口,他还挑战似的、笑吟吟地看着方。
——像拦住行人提问的斯芬克斯,好像答错了就要被他吞掉。
方彧显然也意识到了。
她短暂地皱了一下眉,随即笑了笑,抬起头:
“帝国时期,政治风气严酷,可政治斗争的输家也往往是以退出权力中心告终,而不会遭到更多清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洛林:“……”
“惯性,这就是惯性的力量。”
方彧温声说:“当然啦,通常,这被认作是‘文明政治’的表现,是一种进步——但在我看来,这只是统治集团出于对惯性的恐惧,而达成的一种默契而已。”
“今天你暗杀了他,就意味着明天也有人可能这样暗杀你。今天你篡了位,就难保明天你的子孙不会被迫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