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堵门,必有灾殃。她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比刚刚怀疑肯雅塔要灭她口时更不祥。
弗朗茲笑眯眯说:“听说方小姐荣升将官,怎么着?还要租咱们这间小破房?”
方彧:“奥托的将官满地跑,元帅多如狗,没人说要给我分宿舍。”
“哎呦喂,那可就不巧了,”弗朗茲说,“最近年景不好啊……”
方彧警觉提醒:“您上半年刚刚涨过一次房租,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可是这物价飞涨,也不以你我的意志为转移,是不是?看在方小姐是个人尖子的份上,一万八千星币——”
方彧骇然:“您怎么不上大街抢钱?”
“这话真不好听,能合法地抢,干嘛上大街上抢呀?”
“……我还得感激您遵纪守法吗?”
弗朗茲脸一拉:“爱住就住,不住拉倒,告诉你,七八个人排着队想住过来呢——”
“树挪死,人挪活,你住了这么些年,也该腾腾地方!”
半小时后,方彧拉着两大箱行李,稀里哗啦地被赶出家门。
“……”
人类的上限在哪里她不知道,可眼看着,她的上限就是去地铁站当流浪汉了。
可惜兰斯已经回学校去,不然,她就是个拖家带口的流浪汉。
方彧站在街边,踟蹰良久,憋着一股火气,突然想看看做流浪汉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找了块路边石坐下,又被冰得一屁股跳起来——到还是不做了吧。
“喂,谢相易。”
她对着光脑,一脸死气:
“陈蕤正住在你家吗?哦。那你家还有多余的屋子吗?我和陈蕤住一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