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斟酌了一下:“是什么东西?”

众人:“……”

“我去玩《叛军之鹰》下载的枫溪兰渡星图,都没这个糊。是有更细致的星图不愿意给我,还是就做到这个地步?”

测绘科的老头鼻尖上冒出冷汗:“这……”

方彧再次竖起尾巴装凶:“明天要看到新星图。枫溪兰渡八条主航道四十六条季节性航线,少一条都是不可以的,明白吗?”

“是,是。”

方彧再次站起身——下方仍是一片岑寂,却是因畏惧而无言的。

她不喜欢这种压抑氛围,莫名想起裴行野说过,他不愿让下属因怕他而服从,而希望他们因爱他而服从。

她倒不奢求工作中能存在什么“爱”——

但如果军人的服从完全出于恐惧,遇见更大的恐惧就溃散,那这支舰队的战斗力,也没意思得很啊……

毕竟战争中,站在拔河赛场另一头和将军较量“恐怖程度”的,是死亡。

……

方彧负手走动起来。

“我知道诸公心怀疑虑。我们利益上不完全一致,彼此猜忌,这很正常。但是……”

方彧顿了顿:“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士兵的生命。”

“唔,这大致可以理解为:我保证不会因亲疏远近刻意让某个人的部曲严重减员,我会尽我所能保存你们各自的实力——”

“所以,我们把勾心斗角停止在这张桌子前。战场上,请各位无条件地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