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光谱从弧形水幕中一点点延伸、拓展,直落到他面前,仿佛再一伸手就能托住。
方彧的手指仍搭在操纵台上,制服肩章上的六芒星折出一道刺眼的银光,逆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胸口一枚红宝石切割成的自由勋章。
他想起父亲曾说过,这枚勋章设计之初的灵感——
通往自由之路,永恒如血殷红。
勋章的主人声线恼火:“阁下,现在我有没有感情?我好像不但有感情,还很懂光学吧?”
安达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我听行野说,你至今不去领你弟弟的骨灰盒——”
他将动未动的脑子还未转过弯,突然兜头冷彻下来。
彩虹消失在半空中。
那不知该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旋转的水柱,劈头盖脸、精准无疑地朝着他浇下来。
安达:“?!!”
方彧按着操纵台,面色冷静无波,与他隔水幕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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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敢用水喷我,阿嚏!”
安达回到房中,用白毛巾裹住金光闪闪的脑袋,仍然不可思议。
裴行野端着姜茶坐在一边,苦笑道:“安达先生究竟为什么要提她弟弟的事呀,方一提这个就要炸毛,您这不是老虎尾巴上拔毛吗……”
安达缩进被子里,怒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裴行野反被提醒,苦笑道:
“啊,对,您还告诉她,全是我跟您说的——这种背后私下里议论别人的事,怎么能直接说出去呢?搞得我也很尴尬……”
安达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