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瑞又丢开一本奏折,满脸怒意:“一个个的都想造反,全都在敷衍朕,全都在敷衍朕!”
举目全国,没有一处地方是踏踏实实的按照他颁布的新政去做的,全都是披着新政的皮,做着先帝时的事。
茯茶公公见状小心道:“陛下不如去后山的清欣园走走散散心,今日外头比前几日凉快些,奴才见宫中几处花儿都开了,不如去瞧瞧?”
尉迟瑞阴翳着脸,并没有搭茯茶的话:“你说朕到底哪里不如尉迟荩临?他们心中为什么老是觉得朕不如他们?朕已经废了尉迟荩临的腿,杀了他们所有人,为什么总有人,总有人……”
见此茯茶便知尉迟瑞又犯病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替尉迟瑞倒了药茶来递上:“陛下,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旧时几位功盖几世的皇帝在初期接手这江山时也是困难重重,陛下不必忧心。”
尉迟瑞抬头看向茯茶,双目赤红:“茯茶公公,朕……”
他突然变得万分哀伤,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眼中落下泪来,无助的像个孩童:“本王没有母妃了……”
茯茶公公跪下身去,沉默着陪着他从小看到的王爷。
太多的事情只能自己去想,想不通的便是心结。心结由谁起,自然也由谁解。可德妃先帝已死,荣允王同尉迟瑞已经反目,他的心结无处可解,无药可医。
宁府
自尉迟荩临上次来后宁国公府便消停了许多,宁致远同姜夫人感情再加隔阂,同时公子小姐同宁致远姜夫人的割裂感也愈来愈重。
宁玲整日都跟着宁清,不愿回家听姜夫人的抱怨哭诉。因为在宁玲的心里,宁远何其无辜。可她同样知道母亲的痛苦,只是她仍然无法接受母亲杀了人。
甚至她开始怪自己,觉得是因为自己来的太晚所以父亲母亲才会有了隔阂,父亲才会抬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