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且微微侧着头,目光笔直而又专注地落在白栩身上,这神情闻泽再熟悉不过,瞬间便明白过来,陆且这是在研究白栩。

是的,研究。

这人体会不到喜怒哀乐,对于情绪的捕捉一向来源于观察,此时他的大脑激烈活跃着,分解白栩的每个动作,琢磨他一举一动里的每个小心思。

有多久没见陆且这样专注过了?

闻泽悄声询问:“白栩这人很有意思?”

陆且收回目光,微微颔首:“还行。”

“不是还行吧?你眼珠子快粘人家身上了。”闻泽揶揄。

“不至于。”陆且清咳一声移开目光,窗外的阳光正好,他伸开五指挡了下。

越解释越掩饰,闻泽摇摇头,想到这人最近几次和白栩的交锋都不太顺利,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该,叫你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然而过了一会,陆且竟是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语音里带了些愉悦的味道,“你知道么,刚才他被鸡啄了。”

闻泽面无表情,实则内心震撼,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回答:“我知道,听陆憨憨说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只是在所有人鸡飞狗跳时,他是玩得最开心的。”

“玩?”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玩’,在他身体里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报复性的?”闻泽瞠目结舌,这用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陆且瞥他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关爱智障的暗芒。

闻泽:“??”

干,臭小子又在侮辱谁!

陆且声音极轻:“他完全可以制服那只公鸡,却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先把白江山推出去,再把白瑭推出去,然后是陆憨憨……就像玩国际象棋,他仅凭一只手,就操纵着所有棋子移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看似在玩,实则智计满满,他的意志游离在现实空间之外,自成逻辑。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