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有三岁半,打不过这么大一只怪兽呀。
他拿起儿童手表,声音疲惫:“江助理,你还在楼下吧?我和你一起去找爷爷,哥哥被怪兽吃掉了。”
江助理:“???”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陆且放开了白栩。
但白栩没放开他。
很意外的,白栩的手搂住他的腰,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陆且不敢动。
白栩闻到这人身上浅淡的香水味。
橡苔木和马鞭草调和的幽香,已经淡得快要消失,但他还是闻到了。
这是他上辈子最熟悉的味道。
滚下山崖变成植物人的那刻,正是这股味道的主人救了他,此后每隔一两年,他都能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中,嗅到这缕暗香。
“它”给他缴费,给他请护工,然后在寂静的病房中,陪他枯坐半小时。
每回都是如此。
“它”从不说话,也不带慰问品,“它”的行为像老朋友一样自然,却又透着深深的冷漠。
在护士的口中,“它”是路听辙路先生。
现在白栩才知道,“它”是陆且陆先生。
一股汹涌澎湃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白栩大口地呼吸,说不出话来。
上辈子,明明与他有交集的是路听辙,最后救他的人却是陆且。
要知道,那时候陆且之于他,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陌生人。他们连话都没说过,陆且凭什么救他这个人人唾弃的全网黑?
察觉到他的异样,陆且轻声:“白栩?”
“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声音有些颤抖,白栩更用力地箍紧了陆且的腰。
重生以来,他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那些已经淡忘的伤痕再次滋生出来,爬满心房。他曾奢侈地幻想过,如果醒来,要对陆先生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