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或许几百年,几千年后的人们,他们仍然可以从这些史册中知道你姓甚名谁,你的丰功伟业,就算身死,又算得了什么。
李自牧仰天长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吧,身为将军,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
“不过,也有的人就是看不惯那些蛮夷之邦屡次侵犯我昭,就像我一样……前年胡人犯境,我爹就死在西北,李家军也伤亡过半,差点没挺过来,全凭着一口气,打退的他们。”
那是一段难熬的岁月,也是在那段岁月里,懵懂无知的少年成为了试图独当一面的将军。
“胡人……”竹曦揪住自己的一缕头发,举到李自牧眼前,“我身上,留着胡人的血,我是你的敌人吗?”
竹曦的发色,确是昭人所没有的。只有那些西北境的胡人,才会如此。身为将者,自然更仇视胡人。上一世,若不是因为这张脸,恐怕李自牧是不会同他有任何的牵连。
李自牧反问:“你会说胡语吗?你会骑马吗?你会游猎吗?”
竹曦摇摇头:“都不会……”
“所以,你算哪门子胡人。”李自牧抓起酒坛沿猛灌下去几口,“你是两族的血脉,你的父亲,你的母亲,哪个是那边的人?”
“父亲吧?”竹曦把自己能回忆起的,都说了出来,“我的母亲原来也是这条街上的花娘,她生我难产死了。我没有爹,也没了娘,听那些老婆子说,我就是天生的贱种,血还不干净,活该被卖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