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受罚了?”
“倒也不是。”秦二白闪烁其词,又看了看李自牧留在台上的钱,叹气道,“唉,他在后院的屋子里,将军若要找他,小的可以领路。”
浮香楼虽名为楼,但其实还有个不小的院子。穿过长廊,就是一小片池塘。再走过池塘,就是小倌们平日里挤的小杂间。
每间大概五步长,今夜没找到客人的小倌大都睡在这里。李自牧往里瞧了瞧,每间里除了一个土炕堆的小床,一张四脚桌,几个小凳子,其他再没有别的东西。
竹曦平日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外人不让进,但今日阿竹已经不吃不喝一天了,将军好心就去看看他。”
李自牧低头才不至于碰到门顶,屋子里昏暗无比,只有一短截蜡烛发出丝丝光亮。开门的动静惊到了躺在床上的竹曦,他一眼就看清来人。
“将……牧哥……”竹曦费力地想往床里侧躲。一边躲还一边偏过脸,想往被子里藏。但两个人都睡不下的床,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李自牧趋步上前,沉着脸将竹曦拼命掩盖的那半侧脸掰过,上面赫然的几个巴掌印。嘴角也被磕破了皮,暗红色的血印子结了痂,凝在惨白的唇上。
视线顺着脸再往下看,单单是他露出的脖颈,就有数不清的吻痕与咬痕,可知这是多么残忍的一场情事。更不必说衣服遮掩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恐怕更加惨不忍睹。
本来他还想固执地去掀,但竹曦死死攥着身上的衣服,这是他不愿意让李自牧看到的。
这可是唯一一个能在寻欢作乐的晚上选择安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