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雁华挑了挑眉,心中有几分狐疑,却到底没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等她一走,偷听墙根许久的清殊溜了出来,往姐姐暖和的软榻上一钻,轻声问:“姐姐何需细查?项连伊有前世的记忆,她作恶的动机自是不必多说。”
清懿塞了两个汤婆子到清殊的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幕后之人是她无疑。只是……”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从前遭她暗害许多次,原先只道是她手段高明,就如这次一样,回回皆是巧合,叫人抓不住遗漏。”
“如果说马儿发狂,山崩落石,丛林迷路都能归咎于意外,那么久病的圣人突然出行,好巧不巧还带走平日里并不受宠的父亲和兄长,就实在是突兀。”清懿缓缓道,“所以,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她是否真的有不寻常的手段,这种手段能运用到何种地步,咱们又要怎么克制。”
清殊安静地听完,叹服于姐姐的未雨绸缪,走一步便想好后续的十步。
她回想着见到项连伊的前后所有事情,反反复复琢磨,却偏偏抓不住一闪而过的头绪。
越想越生气,清殊把头埋进靠枕里,闷闷不说话。
清懿问:“怎么了?”
“没怎么。”她瓮声瓮气道,“我只是一想到她前世那样对你,现在又这么阴毒,就气得发狠。平生第一次恨自己这样柔弱,不能成为一个会功夫的女屠夫,气不过的时候舍得一身剐,直接手刃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