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殊不解其意,老内监却笑眯眯地扶她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悄声道:“孩子,没事儿了,只管玩儿罢。”
清殊小心地瞥了里头一眼,也压低了声音道:“爷爷,殿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老内监被这声“爷爷”叫得心一抖,“使不得,使不得,咱家这贱命可没有这福分当姑娘您的爷爷啊,可不许再说,被人听着了姑娘可落不着好啊。”
清殊一愣,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见到年长又亲切的,惯性使然脱口而出一句爷爷。
可不曾想,时人有忌讳,没得乱认亲戚的道理,更何况是个太监。
但清殊没什么顾忌,左右就是把他便宜爹卖了呗,那又怎的?真由着性子来,她敢满京城认爷爷,帮他便宜爹认爹。
想至此,清殊仰着头道:“您说得有理,我不叫了。”
“好孩子。”老内监呵呵笑,摸了摸她的头。
“我悄摸地叫,不让人听见呗。”
老内监哑然,片刻后,摇头笑骂道:“不听话!”
老内监在做奴才这条道上也算走到头儿了,伺候过皇帝、又伺候淮安王、再是世子爷,手下小的都得叫声老祖宗。可那成百上千句的老祖宗,都抵不得今日这小姑娘的一声爷爷。
见清殊还忧虑着,老内监安慰道:“姑娘且安心,我们家那个看着不好亲近,实则是个好哄的,你方才就已然逗乐他了,现下只管在这处玩儿罢,外头人那样多,日头也晒,没得去跟他们挤。就在这玩,午膳也在这用,我打发人帮你二人传信儿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