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老太太这会子又听得清了,顿时喜笑颜开,转头向侧旁另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道,“老大家的,你也帮你弟妹操持,这可有两个姑娘呢。”
那妇人却懒得应付糊涂的老太太,只傲然地睨了曲雁华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老太太你可别捡了根草便当块宝,这些时日你都挑了多少孙媳妇了?原先我晔哥儿成婚也没见您老这么惦记。”
这话火药味十足,在座的夫人都是人精,知道这是妯娌之间的龃龉,借着话头挑出来呢,自然都装听不见。
正主曲雁华也充耳不闻,连笑容都不曾减一分,神态自如地同夫人们话家常,气得那妇人又狠瞪她一眼。
老太太全然不知两个儿媳的官司,她像个孩子得了新鲜玩意似的,一左一右搂着清殊和清懿,喜欢得紧,一会子喂糕,一会子喂饼。
清懿低眉顺眼地任老太太搂着,就是那些喂到嘴边的糕点却实在招架不住,却又不好拒了,伤老人家的心。于是只好接在手里,小口小口吃着。这块还没吃完,另一块就来了,手里都快拿不下。
一向端庄持重、进退自如的姐姐现下这境遇叫清殊很是惊奇,忍不住打量许久,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清殊一向爱吃零嘴,老太太递到她嘴边她还巴不得,正好懒怠动手,便十分舒适地享受投喂,见姐姐的目光夹杂着淡淡的幽怨,清殊不敢再看戏,赶紧接过姐姐手上的糕,替她吃了。
“懿儿,殊儿,快别累着老太太,回来坐罢,咱们也需得懂些规矩。”
陈氏早在曲雁华半开玩笑说娶媳妇时,心便沉了许久,现下见老太太那样喜欢清懿清殊,又瞥见自家女儿鹌鹑似的缩在一旁生闷气,心底更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