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清懿道,“我们从盐铁起家,积攒财富,才有能力办工坊办女学,得已招揽众多姐妹一齐加入,帮扶天下更多女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自认没有兼济天下的伟业。而供养京城数万妇女孩童,让她们能挺直腰杆过活的一直是你们。如今,不靠刀尖上的那条路,你们也能走出更好的未来。”
富贵迷人眼,众女忽然惊醒,其实她们的目标早就有了雏形和方向,如果不是有一个清醒的掌舵人,也许这艘大船会偏离航向。
红菱和身后的小管事起身,颔首:“姑娘,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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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各项事宜,众女陆续离开。
只剩裴萱卓没有走,她看向清懿道:“姑娘只字未提如何全身而退,可是想好了法子?”
清懿拨开燃尽的香灰,又点上新的香,笑道:“沾上盐铁,就没有脱身一说。”
裴萱卓眉头紧锁:“姑娘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若是前路风雨飘摇,你该告诉大家,一起承担总比一人要好。”
窗外突然雨丝轻扬,清懿伸出手,雨滴砸落在掌心,泛起冰凉。
“工坊井然有序,你们有傍身的依仗,椒椒有淮安王府庇护,有了屋檐遮挡,风雨淋不到你们。”清懿轻笑,看向院中的牡荆花,“原先咱俩打交道,你说我唯利是图,这话实则没错。现下你也该这么想,我选的路,永远都是利益为上。”
裴萱卓告诉自己应该相信她这番话,毕竟眼前的女子确然是个通透的人,从不愚昧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