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儿一愣:“不穿了?”
“不穿。”她轻声道:“没有狐裘的冬天也过来了,一件衣服,哪里就了不得了。”
如她所言,这个冬天,没有狐裘也能抗过去。
冬去春来,四季循环。
这些年,清懿琢磨不透项连伊的心思,她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生出妒火。
有时候,清懿真想问她,到底嫉妒自己什么呢?
是浮萍一般无所依的身世,还是郎君那飘渺虚无的爱?
在后宅蹉跎的时光里,清懿慢慢了悟,这个世道里,女人如果走错路,便没有第二种活法。
那年,袁兆说带她走,她没有答应。
还有那次,她狠心提了一次和离,却又心软。
这些决定,在彼时都是顺从本心的选择。
清懿坚定地选择相信,如今想来,也许是错了。
清懿知道自己变了,但不知是何时变的。
她以前看大雁,后来看麻雀,现在,却不想抬头。
清懿清楚,她与袁兆之间的感情也变了。
至少在当年,她有恃无恐,敢提和离。因为她有底气,知道这个人爱着自己。
也许是从那件狐裘开始,也许是从听雨轩那边越发恩爱开始。
清懿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再深刻的爱,也会随时间淡去。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那般深刻吗?
曾经恨不得刻在脑海里的回忆,如今却越发模糊。
去问他到底有没有变心?问他是不是爱上了项连伊?
如果他说不是,自己会信吗?还是陷入无止尽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