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这件事,袁兆眸光微闪,喉结动了动:“嗯。”
清懿早料到就是这个缘故,不由得笑道:“我想着是要问问你来着,可左等右等,偏生等不来你,族老又好心派人去寻你,我自然承他的情,帮个忙也没什么,你说呢?”
她温声说话时的音色很好听,像山涧的清泉,不急不缓,清澈动人。尤其是最后那句上扬的尾音,无意识地软了声调,像是问他,又像是叙述一件好玩的事。
袁兆静静看着她,明白此刻的她很愉悦。
这是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小习惯。
欢喜时,笑意仿佛浸润到话语里,平日清清冷冷的语调会添上几分娇。不高兴时,她反而会摆出更为得体的笑,只是那笑不会达到眼底,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任何愠怒的情绪,一切都表现得恰到好处的完美,以此掩饰内心深处的不虞。
袁兆眸光沉黯,好在夜色替他作掩护,于是他才能强装出平日的模样。
“嗯,你做得对。”
清懿也回望着他,顿了一会儿才笑道:“装呢?我瞧你不大高兴。”
袁兆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不愿谈这个话题,他想继续方才的事情。
清懿侧过脸,躲开他落下的吻。
“不想我扮观音?”
袁兆一顿,不答话,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亲,即将落在唇上,又叫她拦住。
“我以前当真没发现,你竟这样小气性?”清懿笑看着他,“我说中了吗?”
就这么被戳穿心事,袁兆愣了片刻,自个儿也觉得好笑,他索性带着她往后一歪,仰躺在榻上。
“你这小娘子,当真半点颜面也不给我留。”袁兆喟叹,“罢了,我就是打翻了醋罐子,酸气都飘一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