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不这样呢?”清懿目光里透露着真切的疑惑。
她剩下的话是:男人是既得利益者,应该装傻充楞,能做好表面功夫,对妻子有三分好,就算得上京里顶有好名声的夫君了。没有哪位君子的风度是靠对妻子太好而闻名的,这就是男人世界的道理。
时下讲究夫妻相敬如宾,如果有哪家能做到,就是极恩爱的一对。如袁兆这般,却会被诟病。
“细想想,作为男子,我确实没有理由这样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只要追逐名利就好,情钟一人固然是美谈,却也不过是为好名声锦上添花,背地里谁知有多少小老婆。”袁兆摇头轻笑,“这个道理不需人辩驳,是既定存在的。”
“可我并不想听这样的道理。”他轻笑,抬头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后脑生反骨,就要做特立独行的事。也可以理解为……”
他停顿了一会儿,唇角微勾:“我心甘情愿。”
“世上的名利如浮云,所谓君子风度更是狗屁,买不到我的心甘情愿。”他想到什么,笑道,“我做这些事,没有半分勉强和伪装。或许诗经不可尽信。”
“士之耽兮,同样无法抽身。”
清懿垂头看云肩上的流苏,碎玉当啷,如心头泛起的涟漪。
“少有男子能真切体谅女子的心思,你这样说,无论日后如何,至少现在……我很欢喜。”她笑起来。
袁兆也笑:“才体谅几分,你就欢喜了?”
顿了顿,他笑容淡了下去:“世上没有男子能真正感同身受你们的处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我们说得再好听,可终归成为不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