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安慰得通体舒畅, 凑近啄吻。
清懿仰头任他亲了一会儿,见他得寸进尺, 再不惯着,揪出探进衣摆里的手,整理仪容:“你老实点, 刚上的妆, 别给我弄花了。”
袁兆叹气,回头吃了两颗清心丸。
出客栈遇到掌柜,见清懿的打扮, 他果然没有诧异,只笑着拱手:“贤伉俪这是离店还是出门逛?”
“出门逛逛,房间再续一晚。”袁兆笑道, 忽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 另一间房退了,只留一间。”
清懿阻止不及,只能看掌柜笑呵呵地答应。
出了客栈,袁兆伸手要牵她,却总被若有似无地挡开,一次两次,他意识到不对:“娘子闹脾气呢?”
清懿嗔他,这人惯爱占嘴上便宜。小娘子和娘子,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不同。
“无媒无聘,谁是你娘子?”
袁兆这回没有巧辩,反而深深看她一眼,才笑着拉过她的手:“好。”
没头没尾的应声好,清懿不知其意,只当他又在胡乱接话,并不放在心上,问起旁的:“你这回出京要办的正事可办妥了?”
“九月九,老师的忌日,我每年都来祭奠。”袁兆神色淡淡,“并不是大事,只是路途遥远,所需时日太久,却是一定要办的。”
清懿看向他,隐隐带着关切:“那我们还是先去给你老师上香罢,可要带着供品果子?”
瞧见清懿的眼神,袁兆笑出声,捏捏她的脸道:“不必,看你愁的。以为戳中我的伤心事了?小老头生性豁达,虽没有妻子儿女,但也是潇洒过一生,临终那日还回光返照,打发我买一壶好酒喝了才上路。”
他目光平静,捏了捏她的手心:“生老病死是常事,他走南闯北,上过庙堂,下过田间,喝过最烈的酒,画过最精绝的画,功名利禄于他如浮云,最后葬在这方青山绿水的好地界,骨灰撒进楚江,算是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