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慌乱摆手,却无从辩解,只能任由众人数落着。
“是哪个天杀的动了我家娃?!”
一位身形颇为彪悍的妇人扒开人群冲了出来,一把搂起坐在地上哭闹不止的小孩。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死哑巴!一天到晚装可怜,合着就会欺负小孩是吧?”
妇人指着观棋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众人围着看好戏。
骂着骂着上了手,以要求赔偿的名义,搜刮走了观棋身上最后的几枚铜板。
见妇人冲上来,观棋害怕得往后退,紧紧拢住身上的衣裳,却被众人堵住去路。
为避免妇人做出更过激的举动,观棋只能让她将钱袋抢走。
妇人掂了掂薄薄的钱袋,一脸嫌弃:“告诉你,要是你将我家娃娃推出了什么毛病,一定不会放过你!”
又骂了好半晌,似乎终于解了气。
妇人拉着小孩往外走,装出大度的模样揶揄着:“我们回家,娘给你煮肉吃,不和这种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计较!”
“狐狸精”三个字如同一桶冰水,将观棋里里外外浇了个透心凉。
看戏的人散了,给了观棋半口喘气的机会。
观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木屋,从角落里翻出一只滚灯,靠坐在墙壁旁,打量起手中的灯。
红纸糊在竹条编织而成的球体外面,内里是一小只红蜡烛,无论怎么晃动,红蜡烛始终处在滚灯的下方。
观棋垂了眼。
这只灯还是去年河神节留下来的。
天一片片黑过来,压到了观棋的小木屋上方。
观棋点燃了那只红蜡烛,灯火映亮她的脸庞,新上红妆,旖旎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