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守三年的永安长公主,其威压深重,谈及正事,面色漠然时,一股压力便油然而生。
十四岁的少女,有鸿鹄壮志的少女,面对这等压迫,尚且不能完全应对。
但她不能露怯。
魏承泽唇角轻抿,启唇:“兵者,诡道也。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强而避之,亲而离之。是以行兵打仗和政治斗争,总归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姐,我之一路,终究做不成圣人君子。但小人,我自认为不是。”
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子,母族势力薄弱的情况下,想要夺权,何其困难!
必然是踏着兄弟的骨肉,挣脱世俗的目光,踩着骨血而上。
魏婕眼底光芒闪动,继续施压:“你的道路艰难险阻,你何苦迈上这条路,帝王之位,对你而言有何必要?”
魏承泽反问:“皇姐,你认为我比其他皇子,差在何处?”
魏婕不语。
魏承泽笑道:“我一点不比他们差。何故因为我是女郎,便要天生比他们差上一截?世道如斯,何其没有道理?”
“皇姐你便没有不甘吗?”
魏婕:“你夺帝位,只因不甘吗?”
魏承泽摇头:“起初,大抵是这样吧。”
“但之后,我曾看到那孤苦无依的流民,看过夫君厌弃,便要自寻死路的妇人……我便想,这世道是需要改的。”
“无人去改,无人敢改,我便做那第一人好了。”
她的语气平静、淡然,似有一股下定决心后的释然。她是深思熟虑过的,也知女子为帝一路,必然是艰难的。
不管今后她如何想,此时的少年,此时的豪情壮志,让熟知如今世道薄凉的魏婕叹一声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