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一个清隽少年匆匆追来,替她系上外衣,月色晕晕,他眸底藏着的温柔晃进她眼帘。
前世她声名狼藉,其开端便是一场宴会,有人下药想毁了陈茹雪的清誉,而陈茹雪顺势将那杯酒献给她喝。
于是,众人便撞见她与一阉人苟且。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太监,一个阉人,只有魏婕自己知道,年少月下朦胧时,她吻上他唇角,摸到他清瘦的手。
骨节分明,根根修长匀称,瓷白温润。
那是魏婕第一次的冲动,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那种隐晦的欲望,似春日青笋,悄悄的冒出头顶。
后来掺了料的一杯酒,伴随宴会的靡靡之音,大抵是太长时间的忍耐克制,青笋不知不觉中缓慢生长,一被引诱,便按捺不住的疯狂抽长——
魏婕怔然许久,忽然摸向衣里,掏出紧贴内衣放置的书,雨意濛濛,她一目十行,飞快向后翻去。
青梅安静的为她打着伞。
书中关于小太监的墨水,只有永安公主被当众发现与阉人苟且时描写了两句,之后便再无出现。
可魏婕回想,死前她明明就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若是他在那,一定会将她的尸骨妥善安葬吧。
女子长长的睫毛挂着几滴晶莹的雨水,眨动时,一滴悄然落下,浸湿一小片书页。
魏婕回神,连忙合上书,重新放回衣里,抬头望向雾濛濛的天。雨丝斜斜落到她挺翘的鼻尖,少年闲聊时的话语骤然出现在脑海,他说过,他进宫那几日,连绵下了许久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