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思低头朝她笑了笑,道:“等我一下。”
那个笑好比没有热度的阳光,看起来有些苍白,江恕并不知道,黎思思每做一个动作,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经脉已经被过多的灵力撑爆,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裂,留给她的时间并不长,现在的她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把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全部倾泻出去。
江恕看到她射了出去,速度是她从未见过的敏捷,而她手中取着的是自己的狂歌,狂歌是有灵的,刚才她在割肉放血时,一直留着力不肯过度伤害主人。
而它对凶手的痛恨与黎思思不谋而合,一人一剑配合无间,剑影错乱,江恕伏在床边,看着那个被自己差点称作父亲的人一点点变成碎末,心里竟激不起半点波澜。
她从未有过爱,自然也激不起恨,她只是觉得薄凉,自己的前半生在缺爱中度过,从未被别人以亲情的名义骗过,活过半生,她的亲身父亲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这是何等讽刺的事?
什么血浓于水,真是一句笑话。
在这一刻,她与自己达成了和解,她再也不需要靠别人的爱给自己安全感了,所有的选择都在自己手中,只有自己选择的,才是真正的家人。
她看向傲立在血中的黎思思,想要说句什么,但对方突然倒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撑着身子爬了过去,其实她受的伤不算太重,只是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但她用灵线探过黎思思的身体后发现,对方体内的气息非常紊乱,丹田中充斥着一道道红色的罗网,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灵根在哪。
而且黎思思的境界一直在上下浮动,有时到了渡劫,有时却还不到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