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婆母为了逼她和别的男人产子志在必得,她人单势薄,纵然和长兄打成协议,有他帮她脱困, 可她和他的关系除却一个空有虚名的“弟媳”称呼外, 实则和陌生人并无区别, 所以,哪怕他愿意帮她, 也不可能帮她到肝脑涂地的程度。
所以, 她私心里不敢把所有希翼都压在他身上。
而今日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前脚刚出府办差, 她少了他的庇护,后脚就被婆母带人劫在路上,更被她拿她那年幼的七妹性命逼她就范。
而如今的丁家再经不起一丝动荡,她不能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再拖累五哥和七妹, 害他们白白搭上性命。
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再有一丁点差池。于是,既然她左右都逃不过被胁迫生子的命运, 那她倒不如放手一搏,把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烛光撒在她浓密的眼睫上, 在她眼睑下投下一层阴影,她脸色较之刚才又白了一层,人看起来脆弱不堪,可背脊却始终挺得笔直,“知道。”
说罢,丁若溪扬起细而白的颈子,吐气如兰:“可若我一直忤逆婆母,就算这次长兄帮我侥幸脱困,可我的家人只要一日在婆母手里,就难保今日之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我,我不敢赌。”
苏会起身沉默的走到窗前,一把推开虚掩的菱花窗。
雨后混着青草味的空气一股脑涌入屋中,吹散了屋中闷热。
苏会脸上的冷意却仿佛百尺寒冰般纹丝不动。
半晌,丁若溪听到他似是轻嗤了声,低沉的嗓音顺着夜风飘来:“你大可以去选别的男人产子,为何独独选我?”
“只因为我和你夫君长得一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