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陈辞也跟了上去,法阵外文女手握纸伞,目光平和,身边没有半分鬼气,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貌美姑娘。
眼前的景象接连变幻,雾朝烟暮,重云相叠,季陈辞略显迟疑地开口:“她那个名字……”
“是她自己改的。”
知道他说的是谁,时聆眺望着远处群山,将漫长的故事缓缓道来,“她父亲娶了七房妾室,生了十几位女儿,都叫什么如郎、为郎、济郎……”
施家女本就是为换命而生。
如郎是女孩里最年幼的那个,随着她慢慢长大,她的阿姐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父亲笑着说她们都出嫁了,可是府中从未来过什么郎君,更别说是上门提亲了。
渐渐地,府里的女儿就剩她一人。
深夜,月暗星淡,如郎恍惚在睡梦中听见阿姐们惨厉的哭叫声,她猛然惊醒,吓出满身冷汗。
屋外幽云怪雨不歇,她缓了会神,又钻回薄被中,正准备合眼时,门外发出轻弱的“吱呀”声,如郎转身回望,却被人死死捂住口鼻,下一瞬,她便失去知觉。
醒来时,如郎发现自己被粗绳捆住,磨得她手腕生疼,眼睛被东西蒙住,漆黑一团,嗓子里如同有烈火在烧,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不知从哪传来的“嘀嗒”声响,她不停地扭着头,想看清什么,但还是无用。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好多人,深深地恐惧席卷全身,如郎忍不住浑身颤抖,想开口呼救,冷风吹进嗓子愈发疼痛。
粗粝的手掌拽过她的头发,那人凑在她耳边,笑得阴沉可怖,竟是父亲的声音:“如郎啊如郎,你那些阿姐,叫得太大声了,差点惊扰了鸿荆,所以爹爹把你的嗓子毒哑了,这样就不会吵到他了哈哈哈!”
鸿荆是施府长子,素来体弱,曾被郎中说活不过五年,但不知为何,这些年他的身子逐渐好转,甚至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