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唯独,不是他自己。◎
紧接着, 山雀又“啾唧啾唧”叫个不停,一声更比一声响,时聆扬起唇角, 摸了摸它的脑袋。
草丛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儿, 里面探出个深灰的脑袋, 两只耳朵耷拉在两边。
看到时聆肩上的野雀,灰炭蹦跳到她脚边,支起爪子扒拉她的衣裙:“哪来的鸟, 怎么这么难看?”
“山雀不都长一个样,哪有什么好看难看的。”时聆抱起灰炭,撩起裙子往河边一坐, “怎么就你一个,掌灯呢?”
“你没听说吗?”灰炭磨着牙道,“前些日子山里又多了几只山鬼,掌灯去找他们了。”
时聆怔了半晌才道:“可是,神君不在, 这山里的灵气从何而来?”
灰炭往她身上又靠了些, 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不是还有你吗?”
魍离山生灵不计其数, 又岂是她一己之力能养活的?她不过是个六百岁的山鬼,又不像辞林那样法力高深。
时聆将头埋在灰炭背上, 声音闷闷的:“他们都说神君,可是我不信, 他是不是在躲着我。”
兔子没那么多心思,所以也不知她为何难过, 灰炭哼了几声道:“世间万物终有消亡的一日, 神仙也不例外, 只是活得久些罢了,再说神君都活了数万年,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时聆刚准备反驳它几句,就感觉肩上一轻,然后便看见那只山雀跳到灰炭头上,用尖细的爪子踩了它几下。
灰炭吃痛地嚎叫,爪子在头顶不停挥动着,想以此把山雀驱赶走,它晃着头骂骂咧咧道:“哪来的笨鸟,走开,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