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跪坐在地牢潮湿的地砖之上,双手握住兰赋的衣袖,哀哀注视着对方。
绝望的情绪如同攀附大树的藤蔓,一缕一缕蔓延在她的面孔之上。
偏偏瞳孔却又热得发烫,透出对于求生的无限渴望。
“我是纪若昙的道侣,云衔宗能到今日,有我夫君在人魔战场奋勇杀敌的一番功劳……宗主不可以随便放弃我,若我、若我真的被定为通敌之罪,哪怕云衔宗真的与我撇清关系,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许娇河从来不以言语擅长,此刻这番叫兰赋目光隐隐闪烁的言辞,是她三日来深思熟虑的结果。
治疗的时辰已至,地牢外又响起了看守渐近的脚步声。
兰赋迅速思忖完毕,保证道:“奴婢会再试着劝一劝宗主。”
“还有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的女婢舞蕴……她会不会也是魔族的内应?或是被魔族操控了心智,在此混淆视听,好帮助自己的同党转移……你们不能放过她,一定要将她作为重点调查!”
许娇河趁着最后的间隙,发狠盯着兰赋的眼睛,言至情切处隐约可闻破音。
兰赋不忍,应下且去。
……
然而到了第四日,她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身入地牢为许娇河治疗。
许娇河心下急切,试图与守卫搭话。
轮岗的守卫却是如梦世的人,闻言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连半个字都欠奉。
兰赋不来,许娇河了解外界情况的途径等同于没有。
她强撑身体,拖着长时间久坐而发麻发刺的双腿在牢笼内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