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提醒了叶流裳。
有些事情她作为如梦世之主,可以一意孤行。
但有些事,她却是赌不起。
毕竟许娇河死了,这线索就会断裂,她亦要承担撒野于清思殿的后果。
叶流裳没有阻止明澹的行径,她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许娇河,沉吟良久。
而后道:“可你我难道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就算魔族得到娲皇像,转换成另外一面尚需时日,欲海的封印不会那么快被冲破,我们还有机会——若实在不行,我云衔宗自会承担起应尽的责任,给九州和小洞天一个交代。”
明澹从不随意许诺。
他的诺言一出,便代表着必会达成。
叶流裳焦虑的心绪稍稍平息,可她仍旧看着无知无觉的许娇河,没有做出应有的决定。
明澹亦不催促她给出答案,他与叶流裳的目光共同落在许娇河的身上,逡巡着不肯转移。
良久,他的口中溢出轻轻的叹息:“流裳,多少故人已逝,我们身畔的友人又剩几何……娇河君她终究是阿棠的儿媳,也是若昙的妻子,若你执意绝情到底,来日又将如何面对娲皇像里的阿棠残魂?”
流裳、阿棠。
青年模样的明澹轻声唤出这两个称呼,眸光终于有了岁月更迭、须臾千年的沧桑。
叶流裳以为对于桀骜明艳、事事出挑,始终压人一头的叶棠,自己应该是痛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