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故作沉静的询问一出,立刻暗暗感慨起不曾进过宫的好处,起码在这些没有见过曾经的自己人的眼前,她也能装出修仙高人的风范,学着纪若昙一般只手背到身后,高深莫测的讲话。
果然,绮霞一时被她唬住:“你是恩公的……?”
“我叫许娇河,无衍道君纪若昙便是我的夫、道侣。”
小洞天的人都称自己的配偶为道侣,唯有她才会如凡间夫妻般唤纪若昙为夫君。
许娇河倏忽想起这点,赶紧把嘴快差点说出口的词汇纠正过来。
绮霞瞧着她掌心的珠钗,又看她如若无人之境似地现身在这森严的宫墙内,心头信了八分。
语气欣慰且恭敬地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恩公也有了自己的妻子……当初听恩公说起过他的心中只有大道,此生绝不会沉溺于情爱之事,还以为他会放任自己孤单下去。”
这是不是叫做当着话中主人的面,来揭他的短?
许娇河用余光扫了眼浮在一旁,对此事没有任何反应的纪若昙,唇畔的笑意差点就要勾起。
好在绮霞接下来的问题阻止了她的分神:“只是为何只有夫人您来,却不见恩公同往呢?”
“不要告诉她我的‘死讯’,只说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下山。”
纪若昙动了动嘴唇,漆黑如夜的目光压制着许娇河活泛的小心思。
许娇河当即老老实实地把他的话转述给了绮霞。
“原来是这样。”
绮霞闻言,视线流露出淡淡的遗憾,“距离上次和恩公联络交谈,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这些年来一直想找个机会,再次感谢恩公当初对我们全家的救助之情,却始终遇不到什么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