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许娇河辗转一夜, 第二天继续硬着头皮吩咐兰赋将明澹请来。
因着昨天发生在这张床榻上的事情, 她终究心存几分赧然。
轻轻吞咽了口干涩的唾沫, 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明澹那头却仿佛什么事都不记得一样问道:“听我的婢女兰赋来报,娇河君要搬回怀渊峰?”
许娇河故作镇定地点头,却不知眼睑上方的小幅度颤动的根根睫羽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明澹将其看在眼里, 又不忍出言提醒叫对方难堪, 于是假装没有发现这一细节,心平气和地问道,“我可以问问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吗?”
许娇河绞尽脑汁一夜, 虽没想出什么新鲜的主意, 但好在如梦世用过的借口百试百灵, 她对明澹道:“我是个服丧期都没有结束的寡妇, 一直住在宗主的院落中, 难免让人议论。”
明澹一向包容万事的目光, 顿时不温和起来:“是有人到娇河君这里说了什么吗?娇河君且报上姓名, 我自会派明镜堂的弟子降下惩罚。”
他的视线灼灼,仿佛只要许娇河说出个名字, 他就会马上替她出气。
许娇河立刻摆了摆手:“没有人闲言碎语,这些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的话结束在此处,面色呈现的表情十分坚定,明澹也不好过分在意地追问下去。
他思考片刻,缓缓对她说道:“我原先想着,等加固完欲海的封印确保邪魔无法出逃后,再让娇河君搬回去,不过既然娇河君如此说法,想必是在虚极峰上住不习惯。”
“——这样吧,我让兰赋暂代露华的职务,随你一同回去,娇河君觉得如何?”
“兰赋毕竟是虚极峰的管事,这些天为了照顾我,更是放弃了大小事务,日日夜夜只围着我一个闲人转,如今再跟随我回到怀渊峰侍奉,这叫我如何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