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还有半个月才能服完丧,按理说不能打扮得太过花枝招展。
可她思及纪若昙没有死,还有空嫌弃自己,惹自己生气,又觉得心理不平衡起来。
出发参加宴会之前,她特地用意念控制着天蚕白羽衣,在寡淡无纹的内襟上幻化出几缕花朵式样的银色纹路,又叫露华替自己仔细妆扮,不管是描眉的螺子黛,还是涂唇的醉花脂,通通用上。
露华怜自家夫人在如梦世受了不少委屈。
所以哪怕于礼不合,她也没有出声,而是尽量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为许娇河梳妆打扮。
如梦世的夜晚很快到来。
许娇河搭着露华的手出门时,暮色苍茫,霞光满天。
一切似乎同她两日前初到时没有半分区别。
可再见这番景色,心绪却与曾经迥然不同。
许娇河拢了拢手上青霜奉于的玉镯,只觉纪若昙恢复了她在娲皇像内的记忆也不算什么好事。
起码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明澹和云衔宗的各位同僚,那知晓纪若昙没死和找到《惊剑册》的两重秘密,便化作无形的压力垒砌在肺腑之中,一时令许娇河积闷难消,急需寻到种方式释放。
于是她一把拉起垂首默立在身后的露华的手,抬步跑跳着跃过亭台楼阁之间的空隙。
“夫人——”
颜色绚烂的建筑应和着秾丽如醉的晚霞,期间偶尔有如梦世的弟子门人缓步行过,见二人拎着裙摆奔跑而过的身影,纷纷露出挑眉惊异的神色。
宴会的地点设置在如梦世的碧梧洲,距离许娇河的住处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