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纪云相揭破伪装成素衣的天蚕白羽衣是件宝物,嬷嬷们又另外找了件衣衫给许娇河换上。
如梦世与云衔宗不同,素来崇尚绚烂靡艳的事物,能寻来浅色的衣袍已然是用尽全力。
只是颜色再淡雅,那刺绣在下缘左右的海棠花依旧开得妩媚夺目。
许娇河站在池畔,任由两位年长婢女将层层叠叠的衣裙穿戴上身,黑发如缎,雪肤似妖。
等到最后,她倏忽在换下的衣物堆里看见了孤零零盘在一起的柳夭。
真是奇怪。
纪云相开口收走了自己的天蚕白羽衣和灵宝戒,怎的对软剑化作的绦带视而不见?
不过许娇河也不打算把这点错漏说出口。
她将双手放在腰间,装出一番整理衣衫的架势,又故作不经意地对嬷嬷们说道:“这衣服到底不是根据我的尺寸做出来的,腰身处大了些,你们把那绦带为我取来,我好系在腰上。”
许娇河眸色坦然,一番话又合情合理。
嬷嬷们不疑有他,便拿起地上的绦带,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所有事情做完,许娇河的浑身上下也打扮得焕然一新。
嬷嬷们没有像来时那样粗鲁地将她架起,一如侍奉主上的女婢般走在左右,指引她通往焚香室。
绕过高大的屏风,浴室别有洞天,绯红的镂花木门打开,半日未见的露华和青霜皆在此处。
捧着一座金色香炉的露华,冲许娇河投来一个隐晦的眼神,却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