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彼此之间再无话可说,许娇河双手撑住茶案,兀自站起。
她拉开了隔间的木门,在转身之前,听见纪若昙又添上一句:“清思殿前见。”
……
来时两个人,去时许娇河挥退了想要跟上来的守门弟子,独自在回到内院的曲径上慢慢走着。
她整理着哀戚的情绪,在心中念了一百遍先把要紧的事情做好后,才勉强转移了注意力。
冬日的寒风将许娇河面孔上的泪痕吹干,待她跨入内院的门庭时,眼角眉梢唯余死一般的平静。
她暗自嘲笑着不知何时,自己也已学会了小洞天为人处世的原则——那就是无论背地里有多么落寞难堪,在即将见到旁人时,定要把所有狼狈收拾好,然后覆上最令人挑不出错的面具。
没有呼唤任何女婢,许娇河径自推开了房门。
她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包收拾了几件衣物和用具,将它们尽数放入灵宝戒。
接着,她又净了面孔,用脂粉在红通通的鼻尖和眼尾稍作妆饰。
许娇河掐算着时辰,便打算出门。
迎头正好赶上盯着膳房备齐了早饭,回到屋里打算收拾一二的露华。
“夫人?”
露华略带困惑的嗓音贴着许娇河的耳边而过。
许娇河离开的脚步一收,扭头向她看去,“我要随同道君出门几天,你好好守着院子。”
“道君前去虚清境,竟也要带上您吗?”
露华的不解更重,“那里是高阶修士砥砺自身的去处,很是危险。”
见对方没有问起自己为何而悲伤,许娇河思忖约莫她的伪装很是奏效。
这样也算完成了彼此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