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河平静的目色便有些动荡。
她怎会不知道纪若昙已经归来?
这么浩大的声势,几乎整个云衔宗都出动的阵仗。
她便是后山灵池中一条不谙世事的鱼,也应当早就感应到了。
许娇河分出额外的心思,把脸转向露华,喜怒不辨地问道:“你打算说什么?若是这么多天没瞧见,很是思念他,那也不必向我通禀——你最近闲暇的时间很多,想见随时去见就行了。”
“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我早前就已知晓了,何必解释?”
许娇河勾着不点而朱的唇瓣,像是在笑。
露华清楚她指得早前是什么,隐忍的面孔但见几分惭愧。
成为主仆多年,她自是清楚许娇河的性子。
许娇河的信任很珍贵,也很难给。
一旦给出去了,倘若触犯到她的死穴,便会永远收回。
她的话答得不好,后续再想补救,在许娇河眼里,也如破镜般难以重圆。
露华意识到今非昔比,自己和许娇河的关系之间业已相隔一道天堑。
但她嗫嚅几瞬,依旧道:“或许夫人可以去看看道君……他,一定很想念您。”
许娇河用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同露华相望。
面对露华的请求,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方凳上的牛乳茶冒着袅袅的热气,入口微烫,回味甜香,是许娇河最喜欢的口感和温度。
可她不曾理会牛乳茶,也不曾理会露华。
在对方黑得寂寥的目光中,露华情不自禁地想要说些什么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