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许娇河轻佻的话语刺激得四肢僵硬, 思绪空白。
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凭空而生的词汇。
身体定在原地足足一刻,待许娇河流露出果然如此的淡漠目光, 柔软馨香的娇躯远离自身, 重新恢复不远不近的距离时, 纪云相才意识到, 尽管理智如此鄙夷, 他真实的情绪却告诉自己——
许娇河说出口的每一字、每一句, 都正中隐秘的心事。
哪怕被她害得痛楚加身、颜面扫地,平生皆不曾遭遇过如此羞辱。
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魂牵梦萦。
……论疯子,究竟谁是疯子。
说难以自持, 谁又才是真的难以自持。
纪云相不敢再多看许娇河一眼, 只因他害怕胸腔中的心跳声会剧烈到举世皆知。
他局促地后退几步,留下一句“不知所谓”,便张开阵法落荒而逃。
静寂夜色中, 许娇河凝视着纪云相离开前所在的位置。
良久, 她才状若无事地抚了抚有些散乱的鬓角, 眯着双眼评判道:“胆小如鼠。”
……
经历了今晚的一遭, 许娇河也失去了漫步的兴致。
她惦记身上水灵之力的成因, 急需找纪若昙讨要一个说法, 便捏破指尖阵符, 返归怀渊峰。
在小洞天内,许娇河若想与纪若昙见面, 不过一张符篆或是一个低级法术的事。
可此行纪若昙去的是极雪境,纷纷扬扬的无极之雪,形成了屏蔽灵力的结界,等闲办法在它面前皆是无用,唯有非常规的手段才有可能实现许娇河的愿望。
思来想去,许娇河就把主意打到了仍然寄存在玉牌中的某只妖怪身上。
当时欲海一战中,她因无法承受扶雪卿的攻击昏了过去,来不及把它放归竭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