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提出自己的不解,纪若昙却兀自转移话题:“在你心中,宗主是不是很好?”
许娇河下意识想回答“好”。
可她分辨着纪若昙的态度和语气,发觉似乎这个答案并不符合对方的预期。
只是要说“不好”,也实在有些昧良心。
许娇河左右为难,索性仅仅陈述客观事实,将结论交由纪若昙自己判断。
她陷在温暖的怀抱中,稍稍调整了下姿势,用尽量委婉的口吻说:“我不是很懂人与人之间的利益谋算,只是夫君你也清楚,我的出身和天分摆在那里,早些年宗中除了秉礼长老待我还算宽和慈爱以外,其他的弟子阁主,哪一个不是见了我面上客气,实则背后极尽嘲笑贬低。”
“也只有宗主,这些年从不会看不起我。”
“他看向我的目光,跟看向那些有天分、有背景的弟子都是一样的。”
“……对我而言,一视同仁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许娇河也不知纪若昙到底有没有在听。
她打开了话匣子,见纪若昙没有冷声阻断,便径自絮絮下去:“当时夫君你随同柳夭一起被封印在楼阁之中,面对来势汹汹的叶流裳,宗主一直试图将我保全,尽管后续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但是人生在世,就算是父母亲族,有时也未必会全心对我,他能这样,已经称得上是个好人了。”
好人。
两个字碾在纪若昙的齿间,被他来回咀嚼。
他忽觉在这等时刻,自己似乎也看不透许娇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浅得就像是手中一眼望到内里的宝珠。
醉心富贵、爱好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