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真的打算把他门下唯一的弟子打死吗?
许娇河一面默默指责着纪若昙,一面揭开灵药的朱封。
清淡的草木之香溢出瓶口,顿时驱散了大半让人不适的腥甜气味。
拿着药瓶在游闻羽的背上比划一阵,许娇河决定将药倒在纱布上,令其渗透进伤口为他止血。
为了防止手抖洒在外面,她用空闲的手撑住床畔,俯身一低再低,细致地倾倒灵药。
游闻羽早在许娇河呼唤他时就醒了。
只是他想看看,若自己久未回应,对方打算做些什么。
于是他像只乖顺的木偶般趴在软枕间,任由许娇河柔软的指腹触摸过长发,游走在肌肤之上。
她不算很熟练,一看就不会照顾人,甚至偶尔显得笨手笨脚。
本就连绵不断的痛楚中,时不时新添一点刺痛。
游闻羽咬牙忍耐,内心狂热而贪婪的喜悦,却为他阴霾的眉眼渲染上几缕怪异的温和。
……
许娇河不清楚具体的用量,倒了满满一瓶珍贵的灵药在游闻羽的背上。
她站在床畔,等待伤口将灵药吸收殆尽,又缓慢拉高衾被,准备转身离开。
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许娇河回头,游闻羽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睁开了漆黑的眼睛,在寂静中望向自己。